中国文坛进入“”后的新时期,尤其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后,长篇小说得到迅猛发展,一批新时期小说作家在这个时期相继推出自己的长篇著作,使中国当代长篇小说的艺术可能性和艺术表达的空间得到前所未有的拓展,陈的《白鹿原》便是其中杰出的代表作之一。昨日,青岛大学文学院教授、青岛市文联副、青岛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周海波,接受早报y周刊采访,就中国新时期长篇小说的经典阅读提供了他个人的体验,供读者参考。 陈的去世,让他的经典著作《白鹿原》重回人们的阅读视野,也让与他同时代的中国新时期小说作家及他们的长篇小说创作重返大家的关注现场。在经历了漫长的长篇小说创作断层之后,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当代小说迎来了继上世纪60年代后第二个长篇小说创作的繁荣期,涌现了像王蒙的《活动变人形》、张承志的《心灵史》、贾平凹的《废都》、遥的《平凡的世界》、陈的《白鹿原》、刘心武的 《钟鼓楼》、张炜的《古船》、莫言的《丰乳肥臀》、铁凝的 《玫瑰门》、王安忆的《长恨歌》、余华的《活着》、苏童的《米》、格非的《褐色的鸟群》、尤凤伟的《中国1957》、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等一批颇有影响的作品,在读者中产生了极大的反响。 对这份长长的、似乎很难以穷袁惟仁是谁尽的名单,青岛大学文学院教授、青岛市文联副、青岛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周海波表示在新时期的各个阶段其实都有自己的代表作,这些作品今天回过头来从文学史的角度和作品自身质量去看,某种程度上都有自己的局限性,但这不能抹杀它们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的代表性,它们代表着中国新时期小说在挖掘社会和人性的广度及深度上的发展轨迹,都存在着自己被大众阅读的价值。 中国新时期长篇小说创作有个 “陕军东征”现象,代表作家就是贾平凹和陈,他们的《废都》和《白鹿原》影响之巨大,记者记得那时遍地都是这两本书的盗版书在卖。《废都》以陕西古城西安为背景,以作家庄之蝶与几个女性的情感为主线,描写了四位文化名人的起居生活,展示了西京城里形形色色的“废都”文化景观。《白鹿原》则是以陕西黄河高原上的白鹿原为背景,通过描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三代的纠葛恩怨,展现出中国农民生活50年的斑斓变迁以及在社会变迁过程中人性的变异。 周海波表示,从艺术上讲,《废都》虽然在当时突破了创作上的禁区,首次关注两性的描写,但是在现实性和艺术性上他还是更认同《白鹿原》,“《白鹿原》把中国几十年社会变迁波澜壮阔地展现出来,而且通过历史反思了特定条件下人性的变异,这让它更能被文学史认同。”显然,新时期小说在经历 “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之后,在此时向着更深邃、更幽微的历史生活的层面突进了,《白鹿原》是这股反流中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其他还有张炜的《古船》、尤凤伟的《中国1957》等。 新时期各种文学新风起云涌,尤其受现代派小说的影响,现代派、意识流等文学观念风靡一时,小说创作在形式和技巧上求变求新令人应接不暇,之前在中国现当代小说占主流的现实主义创作受到“冷落”,就在这样的背景下,遥以十几年的时间完成了三卷本长篇巨作《平凡的世界》,并始终占据大多数读者的文学阅读榜首,成为新时期文流中的“另类”。 “《平凡的世界》更多地写出了特定历史条件下一代中国青年农民人生命运的探讨,写出了很多人的共同,小说里面的人物也很有代表性,可以说是一部中国青年农民的奋斗史,在这方面它独树一帜,所以尽管有很多人未必欣赏它的表现形式,但因为非常真实地展现了特定人群的人生奋斗史,所以很多读者喜欢读。” 新时期女性作家中,周海波推荐了现任中国作家协会铁凝的 《玫瑰门》以及上海作家王安忆的《长恨歌》,“普通来说,新时期女性作家的长篇创作相对来说要弱一点,但我个人读的女作家长篇也不多。” “玫瑰门”是女性之门的象征,通过这扇门、通过铁凝的“第三性”的视角叙述,《玫瑰门》对主人公司绮纹的整个生命历程进行了细致的描述,深刻剖析了她由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而衍变成为典型的“恶母”形象的不幸经历,女性现状、历史和社会秩序之间的深刻矛盾。“这是我看到的新时期以来女性作家当中对女性意识和女性心理认识最深刻的作品。”而在周海波眼里,同样是女性作家描写女性的作品,王安忆描写一个上海女人四十年情与爱的《长恨歌》则有着与《玫瑰门》不一样的风格,“应该说《玫瑰门》侧重对女性心理的挖掘,而《长恨歌》更多的是倾向女性经验以及女性与社会之间关系的把握上。” 说起中国新时期小说,先锋小说是个绕不开的话题。现任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吴义勤在他的文章《关于新时期以来 “长篇小说热”的思考》中曾说:“某种意义上,我们谈论世纪末中国文学的成就回避了马原、苏童、余华、格非、洪峰、叶兆言、北村、吕新、孙甘露、林白、陈染等作家的长篇小说是无人信服的。这些作家的作品以其艺术上的先锋性和特殊的叙述方式性地改变了我们习以为常的长篇小说文本形态和长篇小说的创作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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