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下文字转载自 Girls 讨论区 】 【 原文由 ifu 所发表 】 作者: 北方 有啥说啥,但见着我妈总是要“礼貌”一下。 “也好,你跟我出去。”爸爸着林月的意见。我看了看林月那“关心”我的样子,像 是故意做给我爸妈看似的。 “我陪你,”我站起来,把林月拉到我这边,“别到晚上时塞给我一个足球,人却不理我 了!” 爸爸“哼”了一声,笑眯眯地去和妈妈商量。等他俩都出去了,林月却躺在不动。我 去爸爸的书柜里翻了一本《旅游指导》,不厌其烦地给她罗列了许多玩的地方,她一样也 没发表意见,原来她已经睡着了,这个懒虫,她根本就不想出去!她睡了我也没办法,陪 她睡了一会儿,足球快 开始了,就去客厅打开电视。一个人很没劲,我把电视搬到卧室里,躺在她身边看。 爸妈回来时电视还开着,我们两个都睡着了。这段时间我俩一直在,我都有点吃不消 了,加上夏天要命的热,看着那火毒的太阳,玩的兴致早就被晒蔫了,谁也不想动。 我醒来时不见了林月,放着一件挺漂亮的衬衫,提起来看了看,好象是给我买的,就 脱上的体恤,把衬衫穿上。屋里被林月得很整洁,我拿着体恤转了一圈也没地方 扔,不得已叠了一下。林月进来了,她穿着一条跟我的衬衫同样颜色同样布料的裤子,显 得腿很修长。我愣了一 下,意识到可能穿错了衣服。 “这衬衫是你的?” “是你的!你爸给咱俩买的‘情侣装’!” 我这才反应过来:今年很流行“情侣装”的,我怎么糊涂了!没想到老爸这么细心,我以 前怎么从来发现他这些优点!爸爸的转变让我有点不适应,我问妈妈爸爸怎么突然对我这 么好。妈妈说我爸什么时候对我不好了。我就把以前为了叶泳跟他闹了两年别扭的事翻出 来,说都是自己儿子的 事,干么彼一时此一时,我喜欢谁他管得着吗?何必凭他的喜好给人家摆脸色……妈妈不 让我提以前叶泳的事,说为了叶泳的工作爸爸也伤透了心,许多单位都不要专科生,后来 只好去托别人,结果连人都“托给”人家了,爸爸怕我有想法,以为是他故意的。我听了 很难过。 林月想看我以前的秘密,就是叶泳的信和照片,并发誓不再为这个生气,说她已经属于我 了,还有什么可保密的。我犹豫了半天,翻出叶泳的照片给她,信却没有了,上次刚毁掉 。叶泳没林月好看--以我公平的眼光看来。林月似乎从中比出了自己的优点,笑眯眯地 看完了所有照片。 “还有,你没全拿出来!” “见鬼!你自己去搜吧!” “我不信你们没有合影!” “怎么办呢?我们合影的镜头都没有留下来,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我上哪儿给你弄去? ”说完后我立即感到有点后悔:不应该说“我们”两个字,她听了一定不舒服。幸亏她发 誓在先,不会为这个生气的。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照片,从表情上就知道她早已不是在看,眼泪在眶里摇摇欲坠 ,终于忍不住摔下照片。完了! 她起身要出去,我挡住她。 “干什么?” “你要怎样才相信我?” “我没说不相信你,你说没有就没有嘛!” “全是我的不是,你能不能饶了我?我爸反对我跟叶泳在一起,他为这个差点不认我这个 儿子,我在不孝也不会把合影带回来!她那里也许会有--如果她还收藏着的话!我没有 ,这是实话,我和她很少拍合照--我不想再做更多的解释!”我让开由她出去,自己去 照片。 “对不起!”她看着我快完了,忽然发现似的说,“真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你和陈根不是也有合照吗?我说过什么?”我气不过,又加了一句。 “你--”她说了一个字再没有续下去。我以为她出去了,仍我的床柜,等我完 站起来,却发现她坐在床那边,背对着我。我过去关上门,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眼泪一 滴一滴滚下来,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哄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越来越密,全都沉积到我的心上,我的心 被淹没了…… “小月,我不是怪你。”我轻轻地搂住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什么时候,我才能擦干 你的眼泪?” 她渐渐地收住了眼泪,趴在我怀里半天不动。“你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我和陈根的事。”她 说。 “谁说的?我是给你逼得没办法才说的!” “我哪逼你了?” “自己发的誓都不遵守,刚才干么生气要走?” “你心里只有你们,哪有我!” “你说这话没!” 我们刚刚和解,外面喊我们吃西瓜。“来啦!”我应了一声,“怎么办?你装睡,我去拿 两块来。”她的眼睛还红红的,被老爸老妈见了以为怎么了呢。 “我自己去,怕什么?就说是你打了我。--我不喜欢躲!” “那也不能我!” “说你骂了我!” “把你骂哭,我成什么了?” “反正是为了你!要不我装肚子疼。” “要我爸连夜去给你买药?” “不会吧?你爸会连夜去?” “你装给他看看。” “算了,别冒这个险了,我晚点去,你找个理由。” 我一开门爸爸已经把西瓜送到门口,“别--”我关上门,挡住爸爸,“里面换衣服!” 一次吃饭时爸爸问林月她喜欢什么工作。林月说她喜欢,但太,多时要跟做 斗争,税务局瞒好的。我说我喜欢做生意,老爸的脸色一下子阴下来,我赶紧收住了话题 。我早知道他是想让我接他的班,他心脏不好,想退休,现在工作主要是为了我。其实刚 才我只是冲着林月开个 玩笑:她说喜欢税务局,我就喜欢做生意。老爸变了脸,我就老老实实吃饭,屋里的空气 也变冷了。妈妈把爸爸数说了一顿,又劝我好好吃饭,爸爸可能觉得也有点过分,回头去 劝林月。我看林月的动静,她憋着嘴要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见外,倒像是看我的笑话。 她这次来后爸爸对我的 态度好多了,这是第一次闹饭桌。 在我家过了一段天不愁地不忧的日子,我们要回学校了。临走前妈妈神秘兮兮地把林月单 独叫到卧室,两个人在里面嘀咕了一阵子,你推我让地出来。我问爸爸什么意思,爸爸没 回答我,我就问妈妈,妈妈说没什么。他们这么神秘搞得我摸不着头脑,凡是跟林月有关 的事我都想知道,我死 缠着妈妈不放。妈妈没办法了,揪着我的耳朵要我快走。林月“啊呀”叫了起来,摸了摸 自己的耳朵,像是我妈揪着她了似的。 爸爸叫了辆车,把我们送到车站,又买了票,才有点不舍地回去了,不知他是算疼我,还 是更疼林月!我看着爸爸那略有点发胖的背影,想起以往对他的态度,两句话不合就 ,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爸爸,其实我是很爱您的! 上车后林月看了看我的耳朵,我说我妈没有她那么狠,她动不动揪我时怎么不想想我疼不 疼!她问我她家里给我钱没有。我莫名其妙,她家干么要给我钱?她说我妈刚才给她钱, 搞得她不知该怎么办。我妈说是应该给的,她必须拿着,好象是似的,所以问我她家 给我钱没有。我从没听 过这道理,也没经历过此事,原来刚才他们神秘兮兮地就为了这个!可能真是什么“礼节 ”罢,爸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只好瞎编了一套,说那是对女孩子的特殊待遇,女孩第 一次到男孩家里,要给“见面礼”。林月说她听她妈提过“见面礼”这个词,好象是结婚 时用的。我立即赞成这 种说法。她说我无赖。 我们到学校时好多系已经开学了,因为要迎接新生,大家都忙着准备。到处挂着“欢迎新 同学”的,礼堂前面摆着各系的阵地,旁边配着系旗,有点像街头的“什么什么咨询 处”。已经有新生来报道。我们是大四了,按理说可以不再管这些事,但我虽早已不是系 学生会的人,校学生会 的职务还没有辞掉,见我们系的大旗插在最前面,就过去看了一眼。值班的同学是大二的 ,有点面熟,但叫不上名字,无聊得拿听饮料在手里转来转去。他见我过来,站了起来: “严枫!”他认识我。 “你一个人?”我问。 “宋克详也在。我们系还没人来报道,他回去了。” “他没回家?” “没有。” 我跟他寒喧了几句就想回去,回头不见了林月,原来她也去她们系的阵地了。我过去拉了 她一把,她见是我,打住了她要问的话,随我离开。老远一个人朝这边走来,好象是陈根 。听林月说,陈根是他们系主任眼里的红人,这些事情肯定少不了他去指导。走得近了, 果然是他。林月没看见 ,一上跟我胡闹。陈根也没看见,专心地走自己的。我也想装作看不见,就搂着林月 边走边玩。陈根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马这边,碰到一起时我也吃了一惊。 “嗨!”林月先打了个招呼。 “嗨!你们好!”陈根显得有点紧张,看来他不是想故意撞我们。 “你好!”我放开林月,“去接新生?” “去看看。--你们--刚回来吧?很久没看见你们了。” “让你看不见还不容易?我们回家了。” “呃--哦--咱们以后再谈吧,我先去看看。”陈根被林月的眼光逼得有点发慌,匆匆 走了。 “你变了。”我说。 “你指什么?” “以前见着陈根可不是这样的!” “我也不知为什么,见了他没感觉了。” “其实陈根这人交个朋友很不错的。” “哼,他就会拍系主任的马屁!” “住嘴!”我一句话说得她愣在那里,“以后不许说!” 她不再说话了,憋着嘴默默地只顾走。我想她干么一到学校就这样,一句话不对就惹了她 !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扭转局面,只好也默默地跟着她走。忽然旁边的树林里传出一 阵不太好听的歌声,好象是老三。我抬头刚想看,眼睛突然被人蒙住。我听见树林里几个 人哈哈大笑,想一定是 老三他们计划好了害我。摸了一阵子,摸着了一块大的手表,这是老六的特色:热天大家 都不愿意把手表带在手腕上,嫌热,唯有老六说手表有“制冷”作用。 “傻×,还不放手?” 老六放开我,老三他们从树林里出来,拿着我的吉它,老大也来了,还有几个我不认识, 可能是老三暑假上复习班交的朋友。我问他们是不是知道我要来。老六说昨天接着了我老 丈人的电话,问我和林月回学校没有,估计这几天到,今天碰见我是偶然,谁又不是神仙 ,知道我一定今天回来 。看来他们都知道了我和林月这个假期的事。 我让林月先去我那儿,她不肯,强对着大家笑了笑,要回自己的宿舍。我知道她还在为刚 才我那句话憋气,就把包给老六他们先提回去,自己跟林月一起去女生楼。 “我一个人去。”她说,好象又怕给大家看出来,补了一句:“一会儿来找你。” “你们先回去。”我没理林月。等到他们都走远了,林月还嘟着嘴不动。“走吧。”我说。 “我想一个人走,你回去。” “又想吵架?” “谁懒得跟你吵架!” “那你要干什么?就为了那一句话吗?好了,你骂我一万句,把那句话补回来……”我还 想说下去,见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才住了嘴,挽着她向女生楼走去,她一声没吭。 “答应我,”到女生楼前,我把她拨过来,“一会儿我来叫你,你要下来!” “嗯!”她点了点头。我放开她让她上去,看着她进了楼门,就转身回我的宿舍。没走几 步,后面有人喊我,回头是她跑出来: “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我无奈地笑了笑,站在一边等她。 她和闻歌一起下来,我们三个一起到男生楼。拐上二楼楼梯口,迎头碰上老六下来。“你 还欠我呢!”老六劈手抓住我就骂,后面闻歌和林月上来,我急忙求救。 “别他了,”闻歌道,“现在还轮得着你人家吗?” 老六放开我,与闻歌一起出去。他一说要“”我,勾起了放学前的那场误会。想想因 为那场误会我们差点散伙,我心里感到一阵内疚,看看她,似乎也有一点歉疚的羞涩。 我们刚进宿舍,老三翻起来: “嗨,严枫,明天正式接新生,你去值班吧。” “要我值班?学生会呢?” “不一样嘛!要宣传呐!” “不就是新生报到吗?有什么可宣传的!哪个系的到哪个系报到,难道要我去做广告?” “是未指名让你去的。” “就说我没来。” “要是被他看见了,不连我也给卷进去?” 我们正在理论,有人敲门,林月站在门口,顺便把门拉了一把:是未! “严枫回来啦!--这是--”他把目光停留在林月身上。 “林月。”我不想介绍得太详细。 “听过这名字。哪个系的?” “机械。”他大约听出了我的不耐烦,没有再问,转了话题道: “明天你去接新生吧。” “知道了。”我不是很热心地应了一句。林月想走,给我使个眼色,我就跟未道了个 别,跟林月出来。 “你们系真是的,还要你去接新生!” “说不定你们系也要你去呢!” 我们吃完饭出来,林月说想去她爸爸那里,因为昨天她爸爸打电话了,可能有事,要我陪 她去。我就说她爸爸可能又是担心她,说不定并不想让我也去的。她变了脸,说怎么一到 学校我就什么也不想陪她干了,既然这样,在家里何必地做给别人看。我就说我并 不是那意思,只是对她 爸爸疑神疑鬼的态度不满。她说她将来把这些都说给她爸爸听。我说现在说还有用,将来 谁怕谁? 她爸爸问我想不想考研。问得我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因为我和林月都没有想过要考研的事 。她爸既然问了,当然是希望我们都去考研,我就说挺想考的,但不知林月是不是想考。 她爸立即问林月的意思,林月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爱奉承了,说她也挺想考的。她爸爸让 我们俩考研,我极不情 愿地答应了。 “你想考研,怎么不早说?”出了她爸的单位,我问她。 “不是你想考的吗?” “所以你才考?” “嗯!--怎么?你不想考?”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考研了?” “考吧。要考也可能是你考上,我不一定!” “你考不上我也不念--即使我考上的话。” “可我希望你能考上。” “我也希望你能考上。” 我们回到学校,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在女生楼前说了一会儿话,旁边一个男生一直看着我 们,我一下林月,林月看见了那人,惊奇地道: “是你!” 那人看了看我们,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从他那充满忧郁的眼睛和林月的表情上,就能猜出 这中间有点什么。 “他是谁?” “白启明!” “你那个老乡?” “嗯!” “他的勇气倒是我羡慕的!--你从没给他回过信?” “没有。” “多一个朋友就等于少一个仇人。你给他写封信,大家说开了吧。”我知道,当一个男人 爱上了一个女人,那种独自挑灯的感觉是很无奈的! 第二天我去接新生,一直到晚上才消停。我去找林月,碰上了刚找闻歌回来的老六。“别 去了,”老六拦住我,“她们几个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我忙了三天,三天没见着林月,我以为她又去她爸爸那里了,没管。第三天晚上,我正打 算和老三他们去看新生,有人喊我,我下去时林月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不知又有什么好消 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天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来,我等了你整整九年!” “哪儿也没去。” “不可能!我一次也没找着你。” “我们说开了!” “我们?谁和谁?” “噢--我和我老乡。” “花了三天时间?” “太长啦?” “不长。--比起我和你!”不知怎么,听到她和别人玩了三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不 过总算她又到了我的面前,那种“不舒服”稍稍有点平衡,我挽着她往校园走去。一上 她很高兴,不知是她因为没有了困扰而感到轻松,还是…… 我们溜达到“情人湖”旁边,她拿出一个很漂亮的真皮钱包,给我。 “你买的?” “他送的。” “那么你欠他的?” “什么意思?”她注意到了我一直都不怎么热心的表情,“你怎么了?” “没怎么,这几天太累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相信我!” “又想到哪里去了?不是我叫你去这么做的吗?不相信你就不会让你去!” “我--我和他就在一起上了两个晚上的自习,没有三天,刚才是试探你!”她像是注意 到了我的心思,有意将“我们”换成了“我和他”。 “昨天中午你去哪里了?” “和他一起吃了顿饭。” “还有!” “就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偏偏你找我时我就和他出去了!可我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 也没来!不是吗?你找了我几回?--算了,你去调查吧!还多着呢!我问心无愧,就做 了那么多,说了你又不信,反正我没你能编……”她像开了话闸似的没完,我把她紧紧地 搂在怀里。她住了嘴, 抬起头把嘴贴到我脸上,彼此所有的爱恨纠缠,都化作了那缕柔情…… 大四课程很少,多时都是上午有课下午闲着,要不上午闲着下午上课,充分显示了大学的 “”空间。考研的同学都是比以往更加刻苦地学习,而对大四那些不想考研的情侣们 来说,简直就是放假,真正天地初开之前的“伊甸园”,早出夜归,除了上课时能碰到一 起,很难知道他们在哪 里“浪漫”。大四是社会的边缘,有些同学已经开始寻觅工作之事。老四拿去年的自 荐表复印了好多张(今年的还没有发下来),一一填上了自己的特长,还塞上“玉照”, 选自己满意的单位寄出去。大家都笑他自作,这年头谁去看那信封里的“买卖”?亲 自去还不一定凑效呢! 老四说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希望,反正家里是没有盼头的,只好靠这些线索,“等待希 望是一种美!”他说。“那么你对‘美’字下的定义就是‘’”老六插了一句。老大 说老四你没那个文学就别做那个诗,在哪里读来了一句朦胧诗,插在癞上充 鸟,把“等待”也说成 一种“美”!人家严枫还没有说过“美”字呢!“我看你等到花儿也谢了,心情是怎样的 美呢!”说得老四红了脸。我说老大你别来恶心我,我不过画画素描罢了,对“朦胧诗” 可从来没敢过问,更不敢评价,那是人家老三的专利,将来读博士读累了,翻上几篇“朦 胧诗”,飘飘然希腊神 话中的“白雪公主”就浮现在眼前……老三跳起来不饶我。 快过十一了,学校组织了许多庆典活动--主要是针对大一大二搞的。大三大四都有自己 的计划,没人去捧那种场。我和林月计划好了出去玩,但要设法瞒过她爸,因为离考研只 有三个月了,再出去玩有点不象话。说实话,大学三年了我都没这么学过,现在却要天天 陪着她上自习。她认真 得什么似的,有时为了一个问题饭都吃不好,真希望我会的她就不用学了!我没有告诉家 里我要考研,打算等考完再说,要是考不上就不提这件事,倒不是怕家里有意见,父母肯 定会支持我考研,虽然父亲的愿望并不是太强烈:毕竟这个年代的学历还是比容易让 人满足!我们系的曹老 师知道我不考研的想法,他说:人们对一个有钱人的歆慕永远都赶不上对一个高级知识分 子的仰慕!当一个有钱人栽了跟头时,人们对他身上的吸引力立刻;而一个知识 受到挫折,人们却给予他更多的帮助与理解。 她觉得撒谎像犯了罪似的,还是坦白地告诉了她爸我们去玩的事。她爸问我们对考研有没 有把握。我本来想说一通光靠死学效果不佳的道理,怕被他的“医学”看穿,认为根 本就是不想考研那一套。我说“不知道”,林月说特想去玩,心用不到学习上。她爸把钱 给她,算是不太情愿地 答应了。我突然觉得这人有时候不太好相处。 十一的不算旅游盛季,老六他们说没意思,人太少,冷清。我说人一少,风景就好 起来,但不一定如我愿,因为在中国找个人少的旅游区可比妓院难多了,让他们别替我们 担心,如果在去的旅游车上有座位坐,我将不胜高兴。一上许多人站着,为了证 实老六推断错误,我拍 了一张车内拥挤的照片。 我没到过夏天的北戴,但看现在的游人情况,秋天的北戴似乎更吸引人:海蓝海蓝的水, 海蓝海蓝的天,游泳的人不少,海滨上人也很多。我问林月喜不喜欢秋天的北戴,她说只 要有水她就喜欢,夏天的北戴她也来过,上高二的时候,那时候跟着她爸妈,她妈管得很 严,玩得不自在,也放不 开。我说既然出来玩,放不放得开还不由你?她说她爸妈一直都担心她女孩子家考大学费 劲,她不服,虽然她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但爸妈的态度给她的压力也很大,所以那时干什 么都高兴不起来。“现在了!”她说,“上大学最大的好处就是给了我!”我说 “”并不是大学“ 给”的,大学只给了你“”的含义,能不能得到“”以及将来能否拥有“” ,都得靠你自己去争取。她说我说话像。 “你爸妈真过分!”我说。 “现在想起来,他们都是为我好。” “这笔帐记着,将来我要问问你爸!” 她要教我游泳,说这是将来城市保健的主要锻练方式,工作了不像在学校,没有地方锻练 身体,只好靠这一点“水上世界”。我生性怕水,带了救生圈。她说我胆小,怎么说南宁 也是个近水城市,还不会游泳。我说小时候一个好朋友被水淹死了,给我心灵上很重的创 伤,从此怕水,爸爸也 不再让我近水一步,直到现在,我对水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出什么问题也不能在这 里出,安全第一。 晚上的海滨有点凉,我们两个躺在沙滩上,听着一波波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就像一串单 调而深沉的音符,激荡着你的心潮随波起伏。中秋的月光给海岸披了一身银装,一望无尽 的海面倒映出一片完整的天空。我爬起来,看看她,再看看天上的月亮,一时间许多清词 丽句都拥上心头。林月? ё盼业牟弊樱饰倚∈焙蚴遣皇浅3L#宜堤富兀欢#鞘焙蜃芟敫蠛 W矫圆兀嗽谇懊媾埽嗽诤竺孀罚蝗盟蜃攀蔽揖陀幸恢质だ校⑼男牧槭呛 苋菀茁愕模还苌僬庋桑职植蝗茫O铡K滴野值慕逃绞讲欢裕Щ崃瞬 痪筒慌铝寺穑? 我们躺了很久很久,海浪离我们很近,每次都波及到我们身边,再慢慢地退去,就像是一 位母亲着自己的孩子,又像是一对恋人在倾心慢谈。我坐起来把她搂在怀中,她看着 海浪拍打海岸的样子,问我我们的感情会不会跟这海和岸一样。我说我们的感情比这海和 岸还要牢固,纵然海枯 石烂变桑田,我的情不变。她哭了,说,严枫,今世,我已把心交给你,天涯海角, 即使变了心,我的心不变! 第二天我们准备去参观名胜古迹。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有人喊了一声“严枫”,我先是 一惊,随即就平静,想这个陌生的地方只可能是重名。然而那个声音就像是我心灵深处的 一只睡萤,被后,慢慢地爬出了我的记忆。我还没有回味出这声音的原味,又听见了 喊声,那人已到了我的 眼前,惊讶地对视之后,我们抱在了一起,一旁的林月傻傻地看着我们。 “近来好吗?”罗明一身礼服,从里到外干净利落,找不出一点学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 样问候他。 “林月!我没忘记你!”罗明跟林月打了个招呼,“走,到我那里坐坐去!” 随罗明走进一家不大的豪华舞厅,罗明说这就是他的家。我掠了一下里面的设施,很豪华 。这时里面走出一位浓装小姐,她向我打招呼时,我才发现她就是郑南燕。他们结婚了。 罗明对我讲述了他大半年的经历:打过工,有钱就赌;挨过打,社会上就那一套:黑!他 最无助的时候,郑南燕 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这是他今世无法忘掉的!后来他赢了,就是这个舞厅的经营权! 我有点感慨,谁有谁的生活方式,正如郑南燕所说,这个的人千差万别,不都是为了 生活吗?我知道赌博是他的“职业”,他的生活已经是“赌”的代名词了,我劝不住他。 何至我?有一万条格言劝人不要赌博,但一百个圣贤敌不住一个“”,冒险的欲 望,求胜的,不劳 而获的……把人昼夜困在赌台上,赌输了不走,赌赢了也不走,听听赌场上的枪声, 何曾过赌徒的?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劝他,唯一能给他们的,就是一声衷心的祝 福! 罗明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按他的日程带我们玩了两天,临走时万般不舍,罗明说我们结婚 时一定要发给他一张请帖,大学给了他不少教训,但朋友太珍贵了。 在学校门口下了车,我余兴未尽,林月也像个孩子一样活蹦乱跳。我说该收心了,从今天 晚上开始上自习。她说我这样像她老爸,一点也不体量她,她上高中时她爸就是这样逼她 的。 我回到宿舍,老四一个人愁眉苦脸地躺在,别人都不在。我的堆满了衣服和塑料 袋,乱七八糟的,看来是老六回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把东西统统扔到他。 “老四,你怎么了?”他躺在不动,我了半天东西,他也没吭气。 “啊?老五!你回来啦!”他吃惊地坐起来。 “天哪,幸亏你是我的同桌,不然我会以为你出了麻烦!--什么把你打击成这样?” “工作嘛!人家不要我!” “你去面试了?” “对,今天去的,刚回来。” “简直是上门!大家都在过节,你去面什么试?” “倒不是因为过节,他们嫌我的成绩不好。” “你那么老实干吗?我说让你把成绩填高一点!” “实事求是嘛!--唉!’老实’确实没多少好处!”老四又垂头丧气地躺下去。 “喂,兄弟,振作点儿!你不是联系了好多单位吗?车到山前必有!第一次你就灰心了 ?” “我不像你们,家里有后台。” “谁家里有后台?那是极少数的人!” “要实在没办法,我就去支边吧。” “!” 我们正在谈论,对讲机叫我。我在楼梯口碰上老六,大袋小袋拎了两手。“等等!”我挡 了他一下,“你刚回来?”“有问题吗?”他看我那么惊讶。“你有东西,我以为你 已经回来了。”“是吗?”他不屑地回答了一句,擦过我的肩上去。“喂,怎么样 ?”上了二楼,他伸着 头问。“比你想象的好。”我没再看他,想他会不会把那一堆东西扔回我的。 林月背着书包过来,她还真要去上自习! “我像你爸吗?” “怎么啦?” “是你自己这么积极!”我说。和她去吃饭,菜还没上来,老六和闻歌手挽手进来了,看 见了我们,就坐在一起。 “人怎么样?”老六问,他是想知道那里人多不多。 “就那两样呗!哪还有新鲜的?”我说。 “什么两样?” “男人和女人。” “没狗吗?” “你不是问人吗?” “嗨,你不知道,”老六说,“现在的人一般说来都有三种,狗……”他下面的话是“男 女”,合起来就是“狗男女”,没等他说出口,我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掀下来,要他给我磕 三个头以求饶,他不干。服务员端菜过来了,我饶了他。 “我们碰上罗明了。”我刚说这一句,老六“噗”的一声将一口酒喷到地上: “意外的消息,”老六解释道,“真的吗?” 我告诉了他罗明的变化,无论从性格、处事、为人,都跟学生时的他判若两人。老六听了 感慨万千,“社会真锻练人!”他说,又因此引发出许多对考研的不满,说就咱们学校里 随便捉一个教师--那不都是研究生吗?说吧,也没出什么来;搞研究呢?年年 都在争那没什么生产价 值的论文…… “追求不一样嘛!”闻歌见老六满肚子牢骚,像是安慰他似的,“的人千差万别……” “--不都是为了生活吗?”我接了一句。 “你接的不错!不过我想说--何必非要跟人比呢?” “郑南燕真是了不起!”老六说。 “她为了跟,和家里人闹翻了。”我说。“她的农村的爸妈气得不要她了。” “她能冲出那个家庭,很不容易啊。” “在外面呆两年都没问题,”我道,“现在的社会是一具砂轮,会把突出法律之外的 观念磨掉!” “够啦,别出口哲人兮兮的,让人吃饭都要考虑怎样拿筷子!”老六收住话只顾吃。 吃饭时林月一直都没怎么发表意见,我想她是不是听了大家的丧气话,也对考研有了其他 想法。去往二教的上,我问她: “你羡慕他们吗?” “你指罗明?--祝福他们,我有你呢!”她说着抱住我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 一天天逼近考试。我们一起学习,互相。她给我补英语,我给她补数学。跟她在一起 ,我感到学习是一种娱乐,一种和谐的调剂,似乎爱可以使知识溶化,使公式变活,能调 和所有的枯燥,扭转学习的兴趣……它像是一台智慧的发动机,当学习有所松懈时,一点 ,一波眼神,一个 吻,都像是踩启了油门,给你增添无限的力量! 然而无论如何,我对却一直都十分胆寒:它像是我的克星,一提它,我的脑袋里如同 钻满了蜜蜂,夹七夹八地都想往外跑。我对她说,万般皆下品,唯有高。以此来安慰 我的付出却没有收获的劳动。我和她都报了复习班,突击。我一点儿也背不进去 ,就好象那些字眼 个个都是皮球似的,费好大的劲把它们压进了大脑,一不小心又弹了出去。我去买了两合 “脑黄金”,给她一合。 “我不要。”她说。 “拿着吧,”我说,“反正是营养,吃它也不费劲,听说挺管用的,试试吧!” “我想靠自己!” “拿着!”我想她咋就这么迂,吃些营养品难道等于靠了别人?“跟自己的小脑瓜较什么 劲?你瞧那些国际运动员,比赛时还吃什么兴奋剂呢!也许咱们食堂的饭菜中缺乏大 脑需要的东西。” 她还是不要。 “就当尝尝鲜,或者--就当它是鱼片什么的。”我觉得背东西实在太累了,或许它真能 让人轻松点儿呢。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她打开一支尝了尝,“不好,不好喝。”死活不再喝第二口。没 办法,两盒都只好我来吃了。 周末晚上是我俩的“节日”,不是跳舞就是看电影,雷打不动。那天晚上她 -- 英雄,注定是孤独的。 ——ifu语录 - -- 延伸内容: |